专家:拥有晶圆厂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吗?
AMD创办人Jerry Sanders在晶圆代工产业发展初期的名言「拥有晶圆厂才是男子汉大丈夫(Real men)」,在今日看来实在是笑话;也许内容稍作修正之后还是可以适用。
他的观点是,对第一线半导体业者来说,握有芯片制造能力是至关重要的;但无晶圆厂芯片业者们八成打心底不同意,还常常拿Sanders的名言来嘲讽那些不跟随无晶圆厂风潮的同业。甚至连Sander自家公司AMD,最后还是改抱“资产轻量化(asset light)”或“资产智慧化(asset smart)”策略,并催生了Globalfoundries。
除了Intel与那些内存厂商,那些没有采用无晶圆厂或是至少“轻晶圆厂(fab-light)”策略的半导体业者,都是被嘲笑的对象;制程技术开始被视为商品化、而且很难取得具竞争性的优势,业者若继续紧抱着IC制造路线不放,下场可能就是破产──这似乎已经成为既定观念。
少数人会争辩,Intel就是一家成功的厂商;该公司的半导体超级强权地位,有部分可归因于他们以长远眼光规划事业的决心。Intel的高层对创新的注重胜过削减成本,他们就是不肯依赖供货商、或是合作伙伴来开发下一代的技术平台以生产其处理器。
尽管Intel是少数能负担得起建造新晶圆厂的企业,他们也像其他同业一样,会面临抛弃晶圆制造业务以节省荷包的挣扎。但像Intel这样一家会持续将资源投注在兴建下一代晶圆厂、同时研发更先进制程节点技术的公司,显然采取了全然不同的视野;该公司已经存在好一段时间,也有很多机会可以进行策略的改弦更张,例如透过削减成本来提升利润等等,但他们还是选择继续投资技术研发。
Intel并非唯一不愿跟随“轻晶圆厂”潮流的半导体业者,不少日本IDM厂也仍保有制造能力。在EETimes主编Junko Yoshida的一篇相关报导中,指出了日本半导体业者可能胜过那些无晶圆厂业者的优势;就如她所言,尽管媒体与市场都讽刺日本是不敢做出选择,这些可能已经无力新增先进制程产能的日本IDM还是坚守市场,并保有能让他们重新取得赢面的开发与制造能力。
着眼于动辄数十亿美元的成本,对很多半导体业者来说,新建制造据点甚至不是个选项;所以对无晶圆厂芯片业者来说,眼前有哪些可走的路?简单来说,会有的情况是:一个规模相对较小的、会将现成的IP区块组合起来的工程师团队,然后将设计成果交由亚洲的晶圆代工厂生产。有哪种企业能以这种芯片业模式经营生存下来?如果打算在硬件产品上取得差异化,采取这种经营策略是有问题的。
品牌识别度的建立
在半导体产业流行把晶圆厂装箱打包拍卖出去的风潮之下,有另一种想法正在逐渐酝酿。对任何一种企业来说,品牌识别度都是很重要的;在某些时候,营销专家却试图说服我们,一个品牌是有生命的。这在消费性市场来说确实是没错,一般大众可能会买A牌或B牌肥皂,尽管所有肥皂的成分其实是几乎一样。
有不少无晶圆厂芯片业者的目标市场是汽车应用;举汽车产业为例,车厂除了组装来自各家第三方供货商的零件、以及宣传自家品牌,其实工作很少,几家煞车系统、引擎与传动系统公司,就能供应汽车业务的所有需要。对车厂来说,引擎盖下的东西其实取决于引擎盖上的那个小小商标;但很遗憾的是,芯片产业可能完全不同,无法适用消费性市场的广告营销方法,工程师的心思比一般消费者复杂得多。
EETimes编辑Rick Merritt曾在2008年专访当时的Infineon执行长Wolfgang Ziebart,他表示,叫营销部门拿一堆市场研究图表去拜访客户的方法已经过时了,今日半导体业者得采取更亲近的方式与客户接触,不只是按照客户的需求来开发芯片,也需要提供更多的价值。
而尽管能提供客户全套服务,但若是你的芯片价格过高,也拿不到生意;甚至不过一眨眼,OEM内部的一小队设计工程师,已经取得开发自家所需芯片的能力。芯片市场的进入门坎对竞争同业来说变低了,对你的客户来说也一样;无晶圆厂芯片设计业者最后的价值只不过比中间人高一点点而已。
无晶圆厂芯片业者的生态环境,是大家立足在公平的地位上,如何说服客户多掏钱出来,才是竞争的重点;很多(有晶圆厂的)半导体业者还是找到生存之道,看看Intel,他们投资自有工厂、每年取得新一代逻辑制程的进展、甚至超越对手,这意味着他们还是有一套方法;对我来说,这不太像是半导体制程技术已经走向商品化。
Sanders「拥有晶圆厂才是男子汉大丈夫」名言中的性别歧视,也许跟你可能认同/不认同的半导体业者自家生产晶圆一样不合时宜;但他的意见中还是有些值得参考的价值,只是得把字句稍作修改。
要规划一个长远策略,需要真正的领导能力,还需要以能够符合所有相关人等──包括员工、客户与股东──的利益来执行。维持IDM经营模式并拥有自己的晶圆厂,在今日可说是一场豪赌;把Sanders的男子汉大丈夫评论放一边,想想他的其他名言如「将人放在第一位,产品与利润自然就会跟着提升(People first, products and profit will follow)」…综合不同的Sanders看法,最好的总结是:「不要走简单的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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